“叫一辆装上照明灯和后视镜的自行车,跳上铺着海绵垫子的后座,“叮铃铃——”穿着西装的职员就坐着这样的出租车下班了。
“包达-包达”有来历
在肯尼亚第三大城市基苏木,大街小巷上到处可见自行车。比起很少见到自行车的肯尼亚首都内罗毕,这里可称为“自行车王国”了。这些自行车要么停靠在人群熙攘的路口,骑车人聚在一起边闲聊边等待着生意;要么飞快地行驶在路边,后车座上载着身穿正装、刚下班的职员,或是怀抱小孩、采购归来的妇女。这就是基苏木的自行车出租车——“包达-包达”。
当地人告诉记者,很早以前,肯尼亚与邻国乌干达之间交通不便,边境间往来比较便捷的方式就是骑自行车。一些有经济头脑的人想到为没有自行车的人提供载客服务,赚点辛苦钱。由于这一业务最初是在两国边境(border)地区往来,当地人便形象地称其为“包达-包达”(border-border)。如今,它已从边境延伸到了城市里,但人们仍延用着这个名称。
车夫都是青壮年
据介绍,基苏木市大约有1.4万辆“包达-包达”。便捷和廉价是“包达-包达”广受欢迎的两个重要原因。
与行驶线路固定的公交车相比,“包达-包达”随处可见,招手即停。而与出租汽车动辄几百、几千先令(1美元约合70先令)的车费相比,“包达-包达”每公里10先令的价格,几乎人人都消费得起。
不过,骑“包达-包达”可是重体力活,干这行的多为20岁左右的年轻人。这些青壮年劳力天一亮就出门,白天一整天都守在路边等着生意,晚上很晚才能收工回家。一天下来,生意好的话能挣七八百甚至上千先令,不顺利时也就一二百先令,刚够家里人吃饭。
记者在采访时,听他们说得最多的,就是抱怨“包达-包达”越来越多、竞争越来越激烈。看他们在非洲的烈日下奋力地蹬着车,记者原以为他们会说希望天气凉快些,没想到他们却说:“宁愿天气再热些,那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坐‘包达-包达’了。”
中国的自行车最贵
跟亚洲人比,非洲人普遍个头高腿长,再加上载客的需要,基苏木的自行车绝大部分是28、双梁的重型车。除了很少的当地品牌外,大多数自行车来自于中国和印度。特别是中国的老名牌“永久”和“凤凰”,更是当地人的最爱。
记者在当地一家自行车商店看到,各种牌子的自行车从两三千先令到七八千先令不等。当地牌子的车最便宜,印度的次之,为三四千先令,最贵的是中国的凤凰牌自行车,为7990先令,永久牌的也要6000先令左右。
新自行车买来后要从事“包达-包达”运营,还要再花费约500先令进行一番改造:加固、安装照明灯和后视镜,以及用海棉改装后座、使其更为舒适。有的车主还会给自己的爱车涂上鲜艳的颜色,让其更引人注意。
基苏木当地一些小老板,手里有了钱后往往会购买好几辆自行车,然后出租给没钱买车的人,每天每辆车收取100多先令的“份儿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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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手记
亲身体验“包达-包达”
在基苏木一个繁华的街口,记者从众多等活儿的“包达-包达”中选了两辆颜色鲜艳的。从街口到我们要去的饭店不过200米,一番讨价还价后,价钱从50先令降到了20先令。
车主一脚支地,把车子稍稍倾斜让我们跨坐到车后座上。经过改造的后座宽大柔软,扶手和脚支架让乘客在快速行驶中增加了安全感。等乘客坐稳扶好后,车主轻轻一用力,自行车就平稳地上路了。
由于好久没坐自行车了,刚开始我还有些紧张,两手紧紧地抓着扶手。但慢慢的,黑人小伙子平稳的驾驶让我消除了紧张感,我们边与车主聊天,边欣赏起街边的美景,那份逍遥的感觉真是很不错。
肯尼亚人钟情二手车
日本旧车占领市场 再破的车也不报废
目前,汽车在肯尼亚仍只是少数特权阶层和高收入家庭的代步工具,而公共交通的收费,许多普通人也承受不起。于是“包达-包达”成为肯尼亚解决交通难题的一个有效途径。为鼓励其发展,肯尼亚政府已经取消了自行车进口税,交通部门还提议安排专门的自行车道。
但在有300多万人口的首都内罗毕,汽车数量其实一点也不少,各种机动车有六七十万辆,车多、路窄、交通拥堵同样是令人头痛的问题。
初到内罗毕,发现路上行驶的车什么样的都有。既有名贵、气派的传统名牌,也有新颖、靓丽的各款新贵,更有古香古色、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的老爷车。当然,更多的是新旧不一、车况不同的二手车。
与中国不同,肯尼亚没有汽车强制报废制度。只要支撑车厢的那四个轮子还能滚动,不管你是浓烟滚滚的“墨斗鱼”,还是缺灯少窗的“残障车”,都可以出门上路。
肯尼亚的二手车市场几乎都被日本车占领,街上到处可见丰田、尼桑等日本车。这是因为,一来日本与肯尼亚一样都是左侧行驶,右舵的日本车不用改装就可以直接在肯尼亚上路;二来日本车价廉、省油。与二手车同样进入非洲市场的还有各种日本车的配件,其中也不乏二手配件。
在非洲国家中,肯尼亚的二手车车况相对是比较好的,一般来说总有个五六成新。而在其邻国坦桑尼亚,由于经济不如肯尼亚发达,街上跑的汽车显然要比肯尼亚的破旧,也许已经不是二手车,而是三手、四手的了。
目前,肯尼亚的道路建设相对落后,通往野生动物保护区的道路更是坑连着坑,让游客吃尽了苦头。好在非洲人急性子的不多,无论是颠簸还是塞车,司机们都不会发脾气按喇叭,更不会抢路。遇到一些新手,他们还会礼貌而热情地让你先行。堵车堵饿了会有小贩来到你的车前,5个先令(约合人民币0.6元)就可以买上一包花生米或一根香蕉解解饥。
随着经济的发展,肯尼亚政府已将基础设施建设纳入其国家建设重点项目,迄今已投入大笔资金进行道路建设,其中就有许多是由中国公司承建的。